毕远之

关于教父和教子

—Godfather,guess how much I love you?

—My dear,I don't know.

—From here to the moon！

—That's really a lot.

#上学#

意识体成长起来是很快的，才不过两三年的工夫，山姆就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七八岁的少年，两鬓的绒羽早就换成了飞羽，肩胛上的小翅膀也逐渐长大了，翅展有一米多长。

“教父，我不想去上学。”早晨，山姆小鹰穿戴好量身定制的学院服，腮帮子鼓得像刚进完食的仓鼠。

“那可不行，我的小花生。”乔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襟，“我今天很忙，没空教你。”

“为什么我非学这些不可？”山姆故意抓乱了管家替他梳的头表示抗拒。

“因为你是大不列颠的孩子，英伦皇室出身的人要懂得时刻保持贵族仪态和绅士风度。”乔也不生气，只是叫管家过来重梳，“比如现在，你就不应该通过弄乱头发来表达不满，这是不符合礼仪的。”

小鹰无语，小鹰生气，小鹰抗议，小鹰委屈。山姆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。

“好啦，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带你去找阿里安。”乔最终还是在山姆可怜巴巴的眼神“攻击”中败下阵来。

“可以让他给我做甜点吗？”山姆的眼泪从眼角转移到了嘴角，“我会乖乖上学的。”

#邻居#

安德鲁是两周前被阿里安捡回来的，看上去比山姆小一点。

“叫哥哥。”山姆扬起下巴，趾高气昂地命令道。

安德鲁缩在阿里安身后，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上下打量这只威风凛凛的小白头鹰。

“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？”安德鲁的声音闷闷的，并不似山姆一般清脆。

“好吧，不叫就不叫。”山姆依旧笑嘻嘻的，转身向乔鞠躬行礼，“教父，我可以带着他去玩吗？”

乔和阿里安相视一笑，异口同声道：“去吧，记得早点回来。”

阿里安的庄园很大很漂亮，而且不像乔的城堡有很多禁区。山姆最喜欢的地方是花园，一整片一整片的玫瑰和香根鸢尾，着实赏心悦目。

“嘿，喜欢吗？”山姆拉着安德鲁一路狂奔到花园中央，他猛地一振翅飞到半空中，薅秃了几朵玫瑰扬到安德鲁头顶上，制造了一场仙女散花。

安德鲁一时间被这场景震惊到了。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花，阿里安只允许他在房间里待着。

“为什么你可以叫他教父？”回过神来的安德鲁没头没尾的问道。

“什么？”山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，没听清安德鲁的问题。
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安德鲁始终没什么表情，山姆也不疑有他。

“…你知道哪里有枫树林吗，哥…哥哥？”安德鲁吞吞吐吐的问。

“嗯，好像在风车那边吧，庄园外面。我们去找找。”山姆兴奋地绕着安德鲁转了两圈，“话说你刚刚是叫我哥哥了，对吧？”

“庄园外面不能出去的吧。”安德鲁两只手搅在一起，毫无波澜的表情出现了裂缝，“会，会被关禁闭的…”

“没事啦，只要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。放心好了，既然你叫了我哥哥那我就会保护你的。”山姆拉过安德鲁的手就往风车的方向跑，“就算真的要罚也不会很重的，教父心疼我。”

#另一边#

“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。”阿里安单手托腮盯着乔，“明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殖/民/地意识体罢了。”

“你这种家伙怎么会懂？”乔迎上阿里安的目光，“你知道吗？他见我第一面叫了我一声妈。”

“噗嗤！”

“喂！不许笑。”乔狠狠瞪了一眼阿里安继续说下去，眼神随即转为温和，“意识体体会普通人情感的机会总是转瞬即逝，我们活的太久了，安，难道你敢说你不会渴望那些闪闪发光的情愫吗”

“不会吧，你真的把他当家人了吗？”阿里安微微皱眉，“他是一只鹰，乔，他属于美洲的天空和海洋。龙朝说过，我们对土地有一种无法割舍的依赖，总有一天对土地的眷恋会让他不顾一切离开你，甚至和你争夺美洲的归属权。”

“他是我的，我不会让他离开我。为此我会用尽一切手段。”

“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。”